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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在路上

媒体:原创  作者:尹文峰
专业号:尹文峰 2012/2/13 8:33:58

 

 

 

 

 

 

 

十年,在路上
 
作者:尹文峰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相互问候……

    像歌一样优美的词语,亲切而又简单。十年时光,在流逝的空间里把青春描绘成一道道各显张扬而又各显原色的风景。青春点缀着生命的精彩,生命装扮着青春的亮丽。

    十年的故事太多太多,十年的话题太长太长。春去冬来,一季接一季的轮回,曾经多少的爱与痛,曾经多少的欢与愁,历经了沧桑岁月之后,一切都变的那么平实那么平凡那么平淡。就像十月香山的红,人们只记得它的红,却忘记了春的绿,夏的树荫冬的雪。

    我不想年轻的时候把回忆当成一种享受,更不想让过去成为一种手持余香的味道,以至像夕阳下瓢落的枫叶一样,不知道是夕阳染红了枫叶,还是枫叶映衬着夕阳。那是一种迷离,更是一种游离。因为是迷离,也因为是游离,所以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一种厚重。

    我们在路上,在十年之后的路,在还能抓住青春尾巴但抓不住未来的颜色的路上。

    今天,今天,今天,只有今天是最值得记住的时光。在今天,在路上,大家因为相聚的短暂又多了一层似曾相识的表情。

    老董是最不好定位的人,老王是最忧郁的人,老段是最牛的人,老翟是最厚道的人,蒲平是最潇洒的人,小于是最可爱的人,欧阳是最忙的人,当然,我──-老尹是最受欢迎的人;老董嫂子是最孤单的人,老段家属是最幸福的人,老翟家属是最洒脱的人,老尹家属是最牵挂的人。

    26号,期待与激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蹂动的时间。

    然而,最牵挂的人却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因为即将到来的日子是婚后第一次单独行动,也是第一次远行。

    上火车之前,北京的天空像往常一样,不知道是雾蒙蒙还是灰蒙蒙。虽然是同一个天空,同一种色调,却不是同一个概念。当我带着思考上了开往北京站的公交车时,车窗外竟然下起了小雨,毛毛小雨。尽管之前有下雨的预兆,但真正下起后,还是多少给我平添了几分意外。都说一层秋雨一层凉,一层秋风一层寒。透过指尖划落的哈气,我的确感到了车窗的凉,仅此一下,就足够我去品味秋夜的寒。不过,窗外的小雨在接下来的几个电话中,似乎离我渐行渐远了。

    电话是远在西安空工大导弹系读研的小三打来的。他说有点想我了,还有我们家的核林。手捂着电话,嘴角上露出了一丝丝笑意,毕竟公交车是公共场所,否则,我肯定会笑的很夸张。小三对大家也许会有些陌生──-他是我在空军部队结识的一位非常勤奋的小伙子,叫阿杜。老大也在空军,一个只会讲大道理,只会喊一二三四,职务仅仅是指导员的高炮兵,毋庸置疑,老二非我莫属了。

    接完小三的电话。

    最牵挂的人又急不可待地打来了电话。她说刚才小三给我打电话了。

    知道了,知道了。挂电话的时候,我有些不耐烦了。这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接她的电话,而是我接她电话的一惯表现。唉!难道这就是结婚后的女人应有的待遇吗?难道恋爱中的公主就这么快脱变成结婚后的灰姑娘了吗?我不知道?不知道谈恋爱时的那份温淳是否丢在了崂山的山泉里?还是掉在了北宅的山谷里?

    恋爱,婚姻。是一个永远而又永恒的话题,才学疏浅的我哪能与唐诗宋词的创作者相提并论?所以,暂搁一边。留给他人去评说吧!

    公交车已经停了,雨依然继续着它的节奏。

    走在夜北京的大街上,最可怕的不是雨拍打的频率,而是浑身的孤单寂寞。对于陌生多于熟悉,钢筋混凝土高于黄土的城市,我不喜欢,不喜欢这种状态,这种状态有些令人窒息。单手拎着军用背包的我,忘记了路人,只知道不停地朝着火车站方向跑去。

    候车室的地板砖终于踩在了我的三截头下。一张张陌生而又枯燥无味的脸在候车厅里白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空洞毫无血色。也许,在扫视着别人的时候,我也成为了被别人扫视的尤物。有点哈不宁西,有点阿扎神衣。

    人,人,人,除了一堆又一堆的人,就是火车站那刺破耳膜歇斯底里的广播声。不知道播音员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反正她只管张大嗓门机械地运动着,像铁轨上运行的火车,既机械又简单。而那些背靠着行旅包的候车人就苦了,本已睡意朦胧的双眼不得不在一阵接一阵的广播冲击波中来回震动,难已入眠。也许,这就是车站的人性化吧!

   为了选择一个稍微人少的候车室,军用背包已经把我的左右手勒出了一道道鲜红的印记,而那一道道鲜红的印记让本已麻木的我感到自己还是一个鲜活的个体。

    其实,哪里的人也不少,我来回的挪动只不过说明我会做无用功而已,仅此而已。剩下的,我只能摇摇头,让一层层苦笑挂上嘴梢。

    如果说,期待还算不上美妙的话,那么等待就会像吃了一口被别人嚼过的槟榔一样,不仅无味,而且很涩。也许,我能理解火车的速度,但,火车却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坐在军人候车室里,离去与不离去的复杂心地一直围绕着我。一会儿想着离去的好,一会儿想着不离去的好。眼前那些穿上漂亮的07式新军装还保持着精神抖擞的海陆空旅客们的作做与矫情实在让我有些不最恭维。当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新军装的原因?还是因为军人的原因?反正他们对非常难得的放松机会非常舍得。应该向他们致敬呢?还是为他们感到悲哀呢?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火车终于来了。

    终于上火车了。

 

 

 

 

 

 夜里22点50分的T26次的04号车厢在十一假前夕还显示不出来它拥挤的一面。

    我是一个倚窗而坐的位子。在我去之前,并没有其他旅客。周围的一些位子倒是陆续坐满了。待把军用背包放好后,我还未展开习惯性的猜想,他们与她们就来了。

    对面是两个姑娘,之所以称她们为姑娘是她们还处在被称为姑娘的年纪。她们的旁边坐着的那位貌似一位农民工。他坐下的时候,两个姑娘自然不自然地向靠车窗的方向象征性地移了移身。我旁边则是一对老夫妻,穿着普通且干净。

    刚才还各种声音交错的车厢渐渐沉寂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想打招呼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伴着火车轻微的震动声,难免有些人会先开口。就像那位挨我坐的老男人一样,主动跟我搭话了。

    他说,小伙子,去哪里?

    青岛。

    青岛?青岛可是个好地方。我前些年去过。

    是吧!

    是回家还是出差呢?

    玩。

    哦!老男人古铜色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我的回答似乎有些令他失望。

    稍微缓了缓。老男人又与对面的两个姑娘搭话了。

    老男人说,姑娘你们去哪?

    青岛。

    哦!不错不错。青岛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前些年去过。

    老男人还想与姑娘说点什么?但发现姑娘并未正眼瞧他。就欲言而止。

    坐在对面的农民工模样的伙计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眼睛紧盯着老男人说,你去哪?

    老男人抬头看了看他说,潍坊。

    我也在潍坊下。咱们还同路。农民工说。

    老男人的老伴说,我还以为在潍坊下车的人不多了,这下好了,到时可以一起下车。

    那是那是。

    他们的对话与别人无关。两个姑娘此时打开随身携带的镜子,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我真搞不懂,是她爱美还是她爱这个动作?因为车厢里的灯光虽然可以照清每个人的脸,但谁也不敢保证镜子里会照清楚每个人的影子。

    火车在继续着它的前进,人们也在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农民工三十多岁,姓李,在奥运工程的工地上工作。他说平时大家都叫他老李。

    老李说他前段时间买了张福利彩票,是二等奖,奖金68万多,因为在山东老家有事而延误了领奖。待他知道消息后,已经错过了半个多月时间。他想找人向福利彩票中心要个说法,才知道,他这68万根本算不了什么。前不久,一位安徽的小伙子连500万的双色球一等奖都错过了,至今也没有说法。这不,原本打算如果领了钱坐飞机回去,结果是奖金没领着,飞机没坐成,就连往返的车票钱都搭进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车费钱省下来再买彩票。

    两个姑娘其实挺难为情的。

    老男人的老伴一个劲地问姑娘在北京做什么工作?工作累不累?

    显然,两个姑娘相互很熟悉,回答的却有些矛盾。这个说是打工的,那个说是做生意;一个说工作很累,一个却说工作很轻松,没事整天呆着。至于究竟是做什么?不仅老俩口没听明白,老李也没听明白,不必说,我也不明白。我们也不用去推测猜想什么。许多事情都是不明不白才是真。

    在潍坊下车前,老俩口又把话题扯向了时下火暴的不能再火暴的股票基金。

    其实,老俩口对股票和基金都非常了解,但他俩还是很谦虚地问这问那?说是买股票好还是买基金好?

    我说,股票也可以买点,基金也可以买点。钱闲着也是闲着,人闲着也是闲着。

    老伴对老男人说,到时我去买点股票,你去买点基金。

    老男人点点头说,可以试一试。这年代总得想着法弄点钱才是。猪肉这么贵。   

   在路上,在今天,每时每刻,国人已经刷新许许多多的东西,各种例子不胜枚举。当国人把积攒压抑了多年的积蓄都用来投资理财,尤其是一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国人都有这种举措的时候,不知道是该捏一把汗,还是该干一杯酒?

    同一夜下,不同的地方。老夫妻与老李都在该下车的车站下车了。坐在对面的那两个姑娘之一说有点困,想躺一躺。于是,另一个打扮时尚却掩饰不住俗媚的姑娘坐到了我这边。从车窗的反射光中,我看到了她那双眼睛深处的倒影。

    十年。

    如果说十年非要扣上一个历史的帽子,那它只不过是历史的一瞬间。就像银河里划过的一颗流星,闪亮的样子和飞行的速度令人们难以发现其真实的方向和最终的目的地。但是,十年对于任何一个生命来说,都是非常非常的宝贵。科学家的十年也许可以敢叫日月换新天,盖茨的十年也许会接连在福布斯上创造多次的世界第一,丁俊晖的十年则是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各个收获的台球桌前,李东田的十年肯定会复制出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N张明星的脸等等等等。

    十年。

   我的十年,属于我们的十年,是怎样的风景呢?风雨同舟,风华正茂,风平浪静。

    我们由无名小卒到默默无闻,没有大腕的风光,没有明星的闪耀,没有普通人的潇洒。慢慢地,我们一路走来,过程似乎很遥远,遥远的连我们自己本身都不敢想像。十年的心路历程是青春的精华,是生命的精髓。嘴上的胡须由金黄飘逸的绒毛渐渐进化成钢针般粗黑,额前细密的纹线向世人述说着不同寻常的寓言。漫长的进化之路上,我们的精神一次接一次的被塑造,信念一次接一次的坚定。路是自己选择的,无怨无恨,即便不想无怨无悔,也已经在路上了,已经走到了今天。尽管路被三截头踩了一遍又一遍,却至今还不能明确它真正的方向。当初的激扬澎湃,此时已变得沉默寡言。不想去计较得失,不愿去计较多少。

    十年。

   别人可以躺在安乐窝里睡大觉,可以在灯红酒绿中推杯换盏,可以在天马行空中尽情享受。我们却在路上,在身穿戎装手握钢枪站岗放哨的路上,我们与寂寞为伍,枕着孤独入眠,把激情放进左边的口袋,把爱情放进右边的口袋。不想讲幸福亿万家,辛苦我一个的豪言,不必说默默奉献是为了人民的安康,国家的安宁,因为我们今天已经在路上。

    火车离青岛越来越近了,坐在身边的姑娘离我也越来越近了。

    最牵挂的人,谁让她成为了最牵挂的人呢?在火车即将到站之前我给最牵挂的人在手机短信里写了一段话:

 

曾经在很长的时间里,

我忘却了清晨的气息,

枕边只有宝贝的味道。

我忘却了晨曦的颜色,

眼帘只有宝贝的容颜。

我忘却了秋晨的冷酷,

心田只有宝贝的温暖。

今天的我穿梭在晨的世界里,

可宝贝依然我世界里最温暖的风景……

  

    

 

 

 

 

 

27号的晨曦终于在老段这个最牛的人的军用越野车的车灯下照耀成一片光明。

    本以为老段会在站台上等我。下车后在站台上转了几圈,却没有老段的影子,我还以为十年的时光阻隔了老段真实的容颜,以至我都认不出他来。当站台上的旅客渐渐散去,老段却还未印入我的眼前。无奈之下,只能延着他人的步伐向四方车站出站口走去。

    天气真的凉下来了,四方车站的地下通道同样没有躲过秋的凉,一层夹一层的海风向我温柔而又无情的袭来。心情的状态虽然有所影响,但还是压抑不住我见老段的冲动。

    老段,老段,老段像一棵青松般竖立在出站口。面带着只有他自己才会认为的微笑向我招手。十年,真是能改变许多东西。就像段哥一样,他并不想改变什么!也不想被改变什么!但他却让十年改变了,十年前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此时已经成为了我眼里那个饱经风霜,白发点缀,皱纹错落,身材发福的大男人。之所以称段哥为大男人而不是老男人,那是我手下留情,笔下留意的杰作,做人何必非让对家不开点呢?不过,像这种男人给女人还是挺有安全感的。最起码可以用踏实来形容,放在床上是一座山,站在厨放是一棵葱。所以说,老段家属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他找了一个好男人,甚至可以用非常优秀来描绘。

    早餐很简单,却有些奢侈。包子因为最简单内容最丰富而成为食林里不可缺少的一员,否则,中国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就不会在世界食坛独树一帜了。奢侈是因为几个包子我们俩都没吃完。浪费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嘛!

    接下来的事儿先得从段哥的越野坐骑上说起。

    可以看出,段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坐骑被他修理的非常干净。我能有幸上坐,不仅是段哥给我创造的机会,更是十年给我带来的惊喜。

    段哥开车的样子很自然,用他爱说的一名话来说──-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老刀一把。想起十年前一起在十分部栖霞司训队学车的那一幕,现在有的不仅仅是感慨所能感慨的。因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有那种时光了,至于苦累,此时根本没有心思也没心情更没有时间去计较了,有的是那一幕幕也可以称之为峥嵘岁月的经历。我与段哥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人是无从了解的,只有通我的大脑,思维,键盘,想了解的人才能略知一二。

    段哥那时候一身的精练,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多余的肉。也可以用小帅男生来形容。我们的认识是因为两个字──-老乡。因为我们俩是老乡。是老乡,当然就有老乡之间的话题,有老乡之间的情感,平时里一起说些家乡的事儿,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话题的一部分。

    那段时间里,我知道了段哥家里还有个哥,还有几个男女同学给他写写信,信封大多数是白色的,学完车后打算考考军校。他同样来自湖南衡阳,同样来自山东莱阳,同样是在司训队的一区队。在那个时候,经相互的介绍,还认识了刘远亚,刘洪林,何文,文水平几个趣味相投或不相投的小老乡。既然说到这里,还是有必要提提他们的名字。

    最后我却没有与段哥一起坚持六个月的司训生活。因为那个时候,我有点不一样,上级首长喜欢帮助我。于是,我爽快地接受了首长的帮助,仅呆了三个月,摸了几把方向盘就与段哥道别了。道别的地方是司训队那个又高又大又破的饭堂门前。那是一个怎样的饭堂呢?屋顶上的蜘蛛网接起来绕地球一周没问题,屋外的阳光往往会经过瓦片的间隙射到我们公共的菜盆子里,一不小心,学兵们还会以为那是一块白花花的大肉而相互争抢。走的时候,相互间说了几句大家能够想像得出的言语就此离别。不过,段哥有一件事是不会知道的。

    尽管我提前结束学车的心情非常激动。然而,就在激动的当天,我却哭了,哭的很伤心。

    到一个代号628的单位后,惟一认识的毕领导都离我很远。

    那天新单位分了好多西瓜,大家想不到,我在吃西瓜的时候想起了许多被称为战友的人,那些人我非常熟悉,当然也包括段哥,在陌生的单位,我边吃着西瓜,边哭。不为别的,只为我太孤单了,分给我的西瓜不能送给我熟悉却比我条件艰苦很多的战友吃。我知道,那时候的他们还正在水深火热的司训队。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多么的可爱,小小的心湖里竟然连几个西瓜都装不下,连几个战友都放不下。也许这就是成熟与不成熟,单纯与不单纯的分水岭吧!可又有谁能否认,那种状态不是最真实最率真的一面呢?其实,在今天,又该有多少人会羡慕呢!太多的现实不得不让人们把真实的自我掖了又掖,藏了又藏呢?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再后来,我去那个各种颜色汇集,故事多发的145医院住院时,段哥去看了我几次。是一个红色的一次性方便袋里拎了几个红红的红富士苹果。那时候,段哥已经开车了,是辆军绿色的救护车。看着他开车帅气的样子,我真有点儿羡慕。想想自己在教导队魔鬼地狱般的生活,我差点儿像某一位材料高手写他的同事偷偷流泪一样。当然,我不会流泪,只是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再后来,一起考了两次军校。与段哥换了套运动服,穿着段哥的T恤上衣第一次去向往已久的北京,办了几件枯燥无味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去向往已久的北京,还不如坐在北宅的101招待所里喝几杯崂山白开水惬意。难道这就是佛语中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看山不是山还是山,看水不是水还是水的境界吗?我不知道?没有人给我答案。哈哈!算了,不提了,没完没了没意思。

    车,向左拐了几下,又向右拐了几下,再过了几个红绿灯,就来到了大本营。

   

 

 

 

 

之所以称之为大本营,是考虑到保守军事机密的原因。另外是这个单位有一堆的熟人。

    老董,老曲,老邓,甚至大老于大老王都是曾经的熟人。不过,十年同样发挥了其应有的作用,地位与身份同样是一个永远永恒的话题。

    老董这个最不好定位的人,一点都没有变,十年只让他的脸上糊了一层窗花纸。笑的还是那么的真,在没有他人的场所,笑的还是那么的夸张。与各位认识的人握过手之后,老董就领着我去了早已安排好的101.

    一阵问长问短之后,段哥就拉着老董,老曲,老邓和我去了离他们大本营最近最大的饭店玉泉饭店。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老朋友见面没必要有那么多的客套。随便一点,随意一点,随和一点就行。

    也许是我离开山东的时间太长了吧!太多的规律已经像风干的底片一样,再也找不到冲洗的理由。就算洗,也不可能恢复当初的原貌。我不知道该入谁的乡,也不知道该随谁的俗。反正我没有摆脱入乡随俗的束缚。早以不善酒场的我既给了主陪的面子,也给了副陪的笑脸,一连干下了几杯,迷离状态的我也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与董哥段哥碰了碰杯,随意喝了点青啤。

    后来是怎样回到101?怎样上的床?我已经没有了记忆。只知道头很疼,心跳很快,两眼往外突。那种感觉就是醉酒后的真实描写,虽然没有到阎王爷那儿走一遭那么严重,但与空间站里失重状态下的宇航员没什么两样。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多一份痛苦,一股许多人都不想拥有但又不得不拥有的痛苦。

    夜里,大哥从济南回来了。

    一见到他那微笑中蕴涵着忧郁的眼神,深邃的好像透过巫山望穿了秋水,透过斜阳望穿黄昏。

    喊老王大哥,是有原由的。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离老王的距离其实比现在的山东北京近多了,走路也只有半个小时就到。那时候他生活在我们无限放大的视野里,除了知道712矿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有许多工人以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长沙济南这样的更大城市。附近的姑娘都想在712矿找个工人男朋友,只可惜男工人是有限的,想嫁男工人的姑娘却是无数的。而在我们这个一夫一妻制的国度里,许许多多想嫁工人的姑娘们只有望洋幸叹的份了。由此可见,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的某一个年代里,工人是多么令人尊敬与羡慕。难怪,任何一个时代搞对象都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与风向标。正如现在的年代,部队有许许多多的大龄青年一样,同样能说明一个时代的特征。

   我曾经无数次去过712矿矿区,如果形容它的大小,就相当于北京半个望京小区那么大。矿区里有许多我羡慕的东西,什么白糖冰棍水泥路,台球桌子自行车,自来水管葡萄架,米粉饭店电影院等等。这些都是那个年代里很少见的,而在712矿常见的东西。所以说,712矿在一个时期里还是很优越的。不过,我印象最深的要数那些能当气球吹却不是当气球用的工具了。

    每个周末放学后,我都会与几个同学去712矿矿区的居民楼下捡气球。

    那种气球与市场上卖的五颜六色的气球不一样,它们全是乳白色的,且每个气球里面都有液体,有些还裹着粗糙的卫生纸。当时我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液里,只知道捡起气球去有水的地方冲一冲,然后就能吹出一个好大好大的气球来,同学后比着吹,看谁吹的大。时间长了,我们就开始学会了思考,对这种气球感到了奇怪。后来就问刚从师范毕业的年青男老师,老师看后,皱了皱眉头说,以后你们再也不要去捡这种气球了,里面是尿,是那些起床晚,急着上班没地方撒尿的男工人专门套上撒尿用的。哦!原来是这样啊!从那以后,同学们就再也不去捡那种气球了。其实,等我们长大了,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气球,里面的液体也并不尿,而是……真是荒诞的年代,荒诞的故事。

    新兵连,我在三班,老王在五班。唱着同一首军歌,吃着同一锅米饭度过的新兵连。

    下连后,一同被分部接兵干部挑到机关。住在同一个宿舍,同一个叫王汉信的班长,一起起床,一起入眠。每天,老王处处以一位大哥自居,教我普通话,给我讲他在高中里发生的故事,讲女同学的细腰是如何如何的细,讲摸女同学细腰的感觉是如何如何的舒服。从那以后,我就习惯了大哥这个称呼。

    这趟青岛之行,没有见到大哥的爱情花开,确实有点不爽。他说,爱情离他并不遥远,甚至就在他07式新军装的衣袖里,在他含情脉脉的歌喉里,在他风流灵动的眉宇里,只要他挥一挥衣袖,只要亮一亮嗓子,皱一皱眉尖,他就能获得爱情,不过,那种爱情对他只是一张旧船票。也许这种迟来的爱情会显得格外珍贵吧!因为大哥是一个真正视爱情为珍品,是全天下里惟一一个为爱为情痴心的男人。我相信我对大哥的了解。就像大哥对自己上乘的厨艺的了解一样,什么红烧鱼,辣子肉,清水白菜涮火锅。道道都是谗嘴源。

   

 

 

 

 

他们把我从沉沉的睡梦中喊醒,说去大本营下面的饭店吃饭。

    我实在不想去,老董老段老王说一定得去。

    我又一次向他们妥协,又一次踏平自己的底线。尽管头还有些疼,还是如期来到了小桥与毕家村中间的玉芳蹄子店。

    玉芳蹄子店的招牌做的很大,那几个字就像在我眼里堆满了蹄子一般,给人以充分的想像空间。

    老董说他这是第一次过来。

    按照程序,先是点菜。饭店的点菜间与操作间紧挨在一起,在还未进入点菜间之前,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油烟味。

    厨师兼服务员是一位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对我们的到来表示非常地惊喜,甚至有点儿紧张,因为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动作在我们的眼前展现的一望无垠。当然,他的这番表现,肯定不是因为戴眼镜的我,而是因为穿新军装的他们仨。可见,新军装的魅力有时候连人都无法比拟的。从而,也让我想起了军人候车室里那群穿07式新军装的兵们,此时,我更多了一份理解。

    玉芳蹄子店虽然能安排客人的房间不多,但空余的却没几间,生意还算可以。

    饭店的小姑娘引领着我们来到最东头的一个二号包间。

    我们四个开着小姑娘的玩笑,小姑娘只抿嘴笑笑,却不作声。实在需要应从了就用她那纯正的山东口音告诉我们哪里是卫生间,哪儿有餐巾纸,哪儿有青啤,哪儿有崂啤。

    菜,很快就上上来了。

    先是一条鲅鱼,油煎的。表皮被煎的酥酥的,黄黑相间,看上去很有味口。

    然而,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动筷子吃了。却不知,老董他们又说话了,说为了迎接我的到来,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等等一大堆空话套话全军全国各族人民都通用的言语。无奈,我也只得举杯相邀。

    待一杯酒下肚后,我浑身被凉的起了鸡皮疙瘩。谁说只有秋风秋雨凉啊?这秋啤同样也让人感到不好受。

    终于可以动筷子了。我心想。

    错,老王又开始了。

    他说,很不好意思。上午因为去济南办事,没来得及回来。无论如何要先和我干杯酒。

    看着已经端杯起立的大哥,我只能苦笑着疲于应战。

    就在我与老王豪放的时候,老董与老段纷纷发出了赞叹。不是对我们俩的酒量,而是桌子上那条鲅鱼。他俩连连说好吃好吃味道不错。

    这下总算可以动筷子了吧!我心又想。

    错,回答又不正确。

    老段又举起了杯,是一杯与啤酒颜色不差上下的茶水。

    好吧!我还能说啥,前面两个都干了,老段也不能拉下啊!

    咕咚咕咚几口就下去了。

    啊!鲅鱼。我终于可以亲吻你了。

    接着,又上了一盘玉芳蹄子店的招牌菜──-酱冻猪蹄。

   味道也不错。

    于是,我们四个就开始了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话题了。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能凭大家的想像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夜里,酒足饭饱的四个在101打开了八一。

    段哥是绝对的全才,除了不会喝酒,其它什么都牛。打八一,基本上全是他与老王赢了,我与老董则输个精打光。幸好没画猪头,否则,第二天的下酒菜该绰绰有余了。

    玩过牌后,老段和老王都走了。我要老董早点回去陪嫂夫人。老董说老夫老妻了,没关系的。

    于是,忆往事又开始了。

    实话直说吧!对老董的第一印象非常糟糕。

    因为单位解散了。我不得不从628调到一个不堪回首的新单位。

    是628的北京吉普把我送到教导队的。

    那个浑浊的年代,对属于自己的未来,所作出的选择非常简单。就拿我来说,当初可供选择的单位非常多,不乏青岛烟台这样的城市驻军部队。但我并没有去选择,而是选择了谁都不想去不愿去不会去的教导队。原因简单,那里有几个认识的小老乡,什么廖建辉,汪太平,谭水平,向永科。从此又一次可见,老乡两个字在部队还是挺有市场的。

    到教导队后,队领导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回事,尽管我把自己当成了一棵葱。汽车班出身的我想进汽车班连门都没有。

    宿舍是教导队的一间大的集体宿舍。屋里胡乱摆放着一些东西和几铺床。一台破旧的电视居然还是彩色的,一个四处冒烟的炉子就像一个即将临终的拖拉机奄奄一息地喘着粗气。尤其令我感到恐怖的是一个人的双眼。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我的水平无法形容,但我可以用电视剧里的一个镜头来叙述。

   战争年代,一个共产党员正在埋头处理手中的文件,突然一个叛徒揣着手枪指向共产党员的后背。有所感觉的共产党员猛的一回头,那一瞬间叛徒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他,不是别人,正是老董。开个玩笑啊!这样形容老董有点过分了。不要介意。

    我在叠被子的时候,老董在看电视,那时候的他正挂着红牌。是一名正宗的军校学员,没有半点水分。

    就在我叠被子的回头间,恰恰与老董四目相对。这样的镜头在铺被子的五分钟内出现了两次。所以,不能不说我对老董的第一印象有些异样。当然,首先是因为他对我的眼神有些异样。

    从那一天起,我就开始了教导队魔鬼地狱般的生活。因为是魔鬼地狱般的生活,所以,我不想去回忆太多,仅仅把与老董有关的事儿讲讲就行了。望诸位原谅。

    因为第一印象的原因,我与老董整整一年多时间没说过几句话。这一点儿也不夸张。由此可见,第一印象虽然重要,但有时也会出现50%的错觉。而这50%的错觉恰恰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们不算什么历史人物,但的确是历史让我们俩第一次走到了一起。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起一个叫李仙军的人。

    说到历史,就会说起评价二字。因为历史往往需要被评价的,这样的历史才是有意义的历史,才是真实的历史。

    李仙军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呐!作为炊事班长的他,总是把炊事班的东西拿着送给他人。他还是一个忠心的人,不对别人,最起码对他的老乡,对他的领导老乡。

    为此,李仙军戴着好人与忠心人的面具就开始了他的江湖行走。

    老董作为司务长,李仙军不仅不买他的帐,还带着几个炊事员时时处处使他难看。

    老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没有办法,老董与李仙军两个相同地选择了最军人最男人的拳头决斗方式。

    许多个回合下来,历史,领导,教导队同时选择了老董。于是,我非常顺利地加入了老董的团队。他作为司务长,我作为炊事班长,可以说是一对黄金搭档,共同开创了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不断地描绘出了白云,阳光,甚至彩虹。那一届的炊事班毫不谦虚地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革命的友谊就是这样结下的。

  

 

 

 

 

 

 第二天中午,老段和我去了老董家里。老王因为值班就免了。

    去老董家其实没什么?只是共进晚餐。很平常很平淡。然而,段哥的一句还是第一次来老董家却引起了我的一些思考。

    关系不错怎么会这么多年第一次去他家呢?

    如果想复杂了,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说简单了,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老董搬到山顶常委楼的时间不长,再加上老段并没有帮老董去搬家,又不是董越的老师,所以长时间不去家访也就是件自然的事情。

    在这里,我称老董嫂子为最孤单的人不知嫂子会不会不高兴。这么多天,老董一直陪我了。占用了他俩的私密空间与时间。嫂子孤孤单单一个人。

    另一场酒桌上,蒲平坐在了我对面。

    别看蒲平小伙特潇洒,特幽默,但他喝酒却是绝对钢钢的,非常实在非常豪爽。

    蒲平与我们这群人最大的区别是他生于80后。

    本身蒲平也没什么两样,但因为他是80后出生的,在这里就不得不多停一笔。

    如果没记错的话,文人二字是最先由蒲平叫出来的。自从他知道我喝过几滴墨,写过几个字之后,他就借着酒劲,慷慨激昂激扬的叫我为文人。

    对于文人二字,我还是熟悉于耳的。

    怎么说呢?真正的文人是难得且可贵的。这两个字也不是谁想要就能接受的。

    就拿我来说,我不能接受并不是因为是蒲平最先这样称呼我的。我知道,他对我的称呼是尊称。毕竟我是老董的战友嘛!毕竟我虚长他几岁嘛!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文人二字。

    在我的印象里,尽管文人可敬可贵,但我还是不适合这样的称呼。首先,我还称不上文人,因为我没有足够多的佳作流传于世,还没有足够的名气常响于耳。所以,我还称不上一名真正的文人墨客。如此说来,就不能因为我个人的随便加之而有滥于文人二字。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该严肃的地方还是会很严肃的。

    曾经有个老军人对我说,如果说军人本身就是奉献的话,那么,军人的家属则更有牺牲精神。

    蒲平家属就这样。

    说实话,在没见过蒲平家属照片之前,我努力在想她长的什么模样?

    但看过照片之后,还是令我感到有些吃惊。

    发自内心的感叹,真是漂亮,简直一个小仙女。

    一名远在四川的小学教师,不仅单纯,而且聪颖,有着一颗金子般纯净纯洁的心。这种比喻一点儿都不过分。因为这都是蒲平自然流露出来的。

    如果说第一个羡慕是因为蒲平生于80后,正处于一个人生的黄金时间点。那么,第二个羡慕则是蒲平有一位好老婆。

    10月3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这一天,老董早早地换上了一身便装,他告诉我,今天去喝喜酒。喝一个叫任哲的同志的喜酒。至于礼金,老董代劳了。唉!这兄弟,我说什么好呢?

    任哲?这名字好熟悉。尽管是十年后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但我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里想起一位戴眼镜,很斯文的莱阳小伙子。因为我曾经所在的军校高考补习班里就有一个叫任哲的小伙子,他是我们班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从海军航空兵调到我们部队专门参加高考的。

    在婚礼上,我见到了本节的主人公任哲。

    他与新娘一起浓墨重彩闪亮登场的时候,我就第一眼认出了他。尽管此时的他双眼与嘴的直线距离稍微变了点,但两耳还是那么地精神抖擞,婷婷玉立,四面招风。

    婚礼上所有的程序与其他婚礼没什么两样,如果说有的话,那是节奏的问题。

    任哲最终还是携新娘来到我们桌前。

    站在我们面前的任哲与新娘就像两朵颜色鲜艳的向日葵,堆满了新娘新郎特有的笑容。

    本应正常向各位来宾进酒的任哲,却在我面前止足不前了。表情很夸张也很丰富还夹带点任氏幽默,脸蛋儿的向日葵由含苞待放,到迅速绽放,一个短暂而美妙的过程。不过,这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我半天,死死地盯着我。尽管我是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但还是被他独有的眼光看毛了,不得不像大姑娘脸上那样羞答答地涌出了红晕。毕竟还有新娘子,还有其他认识与不认识的食客在任氏惊讶的表情里产生了一种令我不安的效果。

    还是老董比较善解人意,赶紧给已经完完全全忘记我名字的任哲介绍我是谁?我叫什么?

    此时的任哲才好像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金蝉开窍。

    想先敬我酒的任哲,此时不得不准备自罚。就这样,蒲平也没有饶过他。非叫他抱着新娘子转一圈。而大家也跟着忽悠。情急之下,任哲同志,任哲先生,任哲助理,力拔山兮地抱着新娘子一气呵成地转了一圈。真实在人一个。

    回来的路上,老董带着我去青岛栈桥,五四广场转了转。让我一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他问我去不去海洋馆看看。我说不去了。他又问去过没有?我说去过。其实,我并没有去过什么海洋馆,也对这一类的东西不感兴趣。另外,也能为老董节省点银子。虽然节流没有开源那么重要,但该节流的地方还是要节流的。再说古人能发明节流这两个字就该有它用的着的时候。否则不就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了吗?

    晚上,老翟请客。他带着老婆孩子代表全家。我说不用了,但老翟却执意要请。并叫上老董老王作陪,想叫老段吧!老段与首长出车了。

    老翟是在司训队一起学车的时候认识的。司训队那个地方条件很艰苦,在艰苦的环境中结实的人都很真。就像老翟非要请我吃饭一样。带着老婆孩子早早地就在大本营脚下等候了。瑟瑟秋夜,寒风把小孩子的脸染的鲜红。老翟家属也不停地跳着踢踏舞,我们来了也毫不掩饰,显得非常洒脱。

    饭店四面除了一幅四大古董美女以外,就剩下一层白,简单的过于单调。于是,四大美女就成了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话题。老翟家属听到幽默处就一个人偷着乐。不一会儿,孩子就要出去玩,无奈,老翟家属与我们相视一笑就带孩子玩去了。而我们四个,则拎着四瓶啤酒讲着与四大美女有关的故事……其乐融融。

    段哥老婆李娜这个最幸福的人终于出现了。据我所知,这是他老婆来崂山大本营唯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李娜穿着比较朴实,气色很好,被称为最幸福的人一点儿也不为过。这次能来,也是给老尹天大的面子了。因为她要看店,越是节假日,生意越忙。

    印象最深的是,老段那天陪领导外出了,老董与老王又都不在。肚子正饿的我跑到段哥家里找吃的。结果李娜根本就不在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看了会儿电视就准备去找老董和老王。正要出门的时候被李娜叫住了。原来,她在一个莱阳老乡那里玩。她问我吃饭了没有?

    没有。

    那好,你一等,我马上给你弄。

    于是,我又退回屋里,边看电视边等。令我没想到的是,李娜非常利索的弄出了一个香菇炒肉。很香,我忍不住就先品尝了。给我惊喜的是,居然吃出了辣椒。原来,心细的李娜知道我是她家老段的老乡,湖南人肯定吃辣。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不得不让我投来佩服的眼光。

    段哥老婆的到来,也让我们分享到了她的幸福快乐。

    在老段家吃的另一顿饭就更热闹了。除了她带来的海鲜,品尝她的手艺以外,还召集大家去他们家聚餐,给大家一个临时的家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女人所独有的魅力吧!

    晚餐的菜都是李娜弄的。一个白菜炒海带,一个炒黄豆芽,一个炒辣椒,一盘海螺,以及几个炊事班的菜。在单位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不可谓不丰盛。而我,早就谗的悄悄流下了哈拉子。这可是我的小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在文字里就算顺便提一下吧!大家不要见笑。要见笑那也是因为李娜同学的菜弄的太香了。

    饭饱菜足之后,大家就议论晚上进行什么科目?

    老王提议打勾级。好,就这么定了。打勾级。老段说。

    一听说要打勾级,就有人紧张。其中,最紧张的人要数小于了。

    小于叫于佳丽,不好意思。我一直没搞懂到底是嘉莉还是家俐?女士们,请原谅我的无知!

   对于小于,老董与老段是最有发言权的。不好说他俩看着小于长大的吧!但最少可以说看着小于上学的,初中,高中,军校等等。她成长的轨迹老董与老段最有说有力。毕竟他们仨是从一个战壕里走出来的。他们之前的故事,在我们面前肯定是凝固的记事本,但在他们仨看来却不是尘封的日记。随便拨动哪根琴弦,都会跳出一串美丽动听的歌来。在这里,就暂且饶过他们,唱歌就不必了。

    不过,对于小于,我还是要多讲两句。谁叫她是我们这个故事里惟一出镜最频繁的女军官呢!

    小于的可爱,主要是从打勾级里体现出来的。

    第一次,她与欧阳打对家,作为新手的她哪是欧阳的对手,不开点不说,大拿小拿打包加外送,哪个也不少。作为联邦的我与老董,只能干为她着急。要知道,多年后重操旧业的我哪是段哥的对手,同样被老段打的很惨。尤其是老段仗着有其老婆李娜在身旁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难怪古人云,只有在女人面前男人才能真正显示出英雄的一面。所以,老段越战越勇。而小于作为老段的下家,几乎没有过牌的时候,即便有开点的机会也被老段封的严严实实。老段真是宝刀不老,干哪行都很牛。

    第二次,小于还想跟欧阳打对家,但欧阳已经不给她机会了。谁知道,小于一旦不与欧阳打对家,就英勇不凡,神勇无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打的对家喘息的机会都没在,疲于应付开点,大拿小拿自然少不了。她对家这轮也够难哈的,竟然被一个新手打成这样。那她对家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老尹这个臭手。小于呀!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把机会让给欧阳的,看到时候是谁不开点。

    时光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变的匆匆,在你留意时变的履步不前。生活也是一样,精彩的生活往往是片断,记忆犹深的往往是瞬间。作为凡人的我既抓不住片断,也留不住瞬间。只能把过程的美好印在心海里,敲在键盘上。

    10月14号,老董在101突然对我说,你走吧!明天早上与王哥一起去火车站。

    老董的这个决定虽有点儿突然,但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在这之前,我已经多次提起该回了。老董问我是真想走还是假想走?我说,随时都想走又随时都想留。

    一说起要走,我心里头又不情愿了。十年了,十年一见呀!这在地球村时代,不知道是一种荣幸还是一种没落?

    走的前一天夜里,老董知道我能吃海鲜,就专门买了三只大螃蟹,一斤皮皮虾,一斤半哈蛎,两斤琛子。大家看到上面这个菜单后,一定会感到惊讶吧!不错,的确是我把它们收拾干净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穿着老董送我的新皮鞋,感觉非常好。走之前,老王,大哥本来想送我两盒茶叶,后来听说我能穿42型皮鞋,又临时改变主意,送了我一双据说市值上千元的老人头皮鞋。这令我有些内疚。因为我去青岛并没有给他们带什么礼物。难道这就是战友情谊的体现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感动了,被陶醉了,被心潮暖流包融了。我的眼里心里都湿润了。

    坐在去济南的D604动车组的二等舱里,有一个人与我同行。他就是最阳光最帅气最上进的吕凯同志。

     一路的前行,一路的交流。似乎让我又找到了十年前的感觉。那样的懵懂,那么的憧憬!期间,北京的老首长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刚到新单位,本来在处里,不到二十天又被调到局办了,专门负责信息宣传这块工作,是独挡一面,所以想找我看看。首长的电话,让我很是意外,我立马答案了,并决定尽早见面。因为首长过去一直对我很好,这份恩情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济南下火车后,本打算去找罗子。打了几次电话,罗子一直没接手机。与吕凯已经上出租车的我又临时决定下车回家。毕竟是家啊!

    在济南火车站的候车厅里,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此行比较遗憾的事。她是一个人。个子高高的,样子帅帅的,十年前的小姑娘,亲切地叫我叔叔。呵呵,现在不好说了,已不是十年的小张逸男了,而是上尉研究生。十年了,不知小姑娘家家该是个什么样子了?也不知属于她的那片天空还是那么蔚蓝吗?属于她的阳光还是那么的灿烂吗?但愿天空随她所蓝,阳光伴随着她一起灿烂!

    这篇稿子最初是在济南北上的火车上构思的。站在车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不管我是写新闻,还是写小说,这么多年,我都是为了工作而创作。一直没有为朋友,为自己写点什么?于是,站着去北上的火车上,就产生了这篇《十年,在路上》。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行进的列车,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一首陈奕迅的《十年》让我深深地沉浸十年的路上……  

   

   

   

   

   

   

   

 ★★关于《十年》:

 

 

 

如果说,生命中有许多令人感动、感怀、感恩的风景,那么,青春无疑是最动人的那一抹;是他们和她们让生命涂上了彩虹的颜色,是他们和她们让青春简单的只有晶莹剔透的影子,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深沉,那么的深厚;情感,只是立体生命的一个单面体,她只是生活的一种积累,升华,记忆。人生中,破碎的将永远破碎,沉静的将永远沉静,流逝的将永远流逝,只有文字才是记忆的符号,只有文字才是昨天的镜子,它所折射的永远都是恒定的轨迹,它所反映的永远都是洁尘的冰清,它所坚定的永远都是英勇的洒脱,始终相信:我心激扬,我心痴狂,我心无悔!!!

老尹2007-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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