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湘缘

    文学与水，文人与人，自古以来，源渊深厚。柳宗元以山水文学名世，山、水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举足轻重。千百年来，论者评议柳宗元的山水游记，无不笼而统之，山、水相连，山、水不分。其实，综合考察柳宗元，细加比较，我们会发现柳宗元喜山，但更爱水，他的“水情结”超过“山意识”。如果从水的视角来审视柳宗元，我们也许会有新的收获。本文的灵感与构思由此闪现与展开。

    水是生命之源，水是万物之源。没有水，就没有生命，没有人类。《管子·水地篇》说：“水者何也？万物之本原，诸生之宗室也”。公元805年，33岁的柳宗元，政治上遭罪被贬，沿潇湘水路到达永州，从此便与永州水结下不解之缘。

    一、柳宗元永州行踪与水

    柳宗元初到永州，寄住在城南潇水东岸的龙兴寺里。寺内“凫鹳戏水中庭，蒹葭生于堂筵”（转引自孙昌武《柳宗元传论》）。凫为水鸟，可见寺内有水池。在龙兴寺，柳宗元立于西轩，能够俯瞰日夜奔流的潇水，他“不徙席，不运几，而得大观”（《永州龙兴寺西轩记》），奔流北去的潇水把他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带到他魂牵梦绕的北方故土？带到他情缠意绕的大唐朝廷？潇水承载了他的愁绪，延伸了他的视野。

    公元810年，柳宗元从城内龙兴寺搬出，在潇水河的支流愚溪东南畔居住。如果说在龙兴寺是望水而居，现在则是依水而居，他离水更近了。柳宗元择水而栖，以水为邻，这显然是对水情有独钟。柳宗元以水为座标，设定自己的日子，设定自己的生活。他把心放在了永州，“筑室茨草，为圃乎湘之西，穿池可以鱼，种黍可以酒，甘终为永州民”（《送从弟谋归江陵序》）。湘水、愚溪使他甘作永州人。愚溪原名冉溪、染溪。柳宗元居冉溪后，将其更名为愚溪，以寄心志。愚溪清莹透澈，附近有钴鉧潭、小石潭、潇水诸景。他被水拥抱着，水的气度、品性，也许更适合他排遣心绪，思考人生，洞察社会，感悟政治，探讨哲学。“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孔子的浩叹对他是一种触动，一种感应，更是一种激励与启发。

    柳宗元对自己临溪而居深感满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在《溪居》诗中这样写道：“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溪居”的美好，竟使他庆幸自己被“南谪”。在缺水少雨、浑茫沉厚的北土，有眼前这翻朝夕相处的清莹景象吗？柳宗元爱溪爱水，简直到了一往情深，如痴如醉的境界了。他在《序饮》中还说：“买小丘，一日锄理，一日洗涤，遂置酒溪石上，向之为记所谓牛马之饮者”。这是多么动人的劳动、生活景象。临溪而居，临溪而饮，水流带给他的快乐真是源源不断、川流不息。门前流水，把柳宗元本来苦闷压抑、一潭死水的生活，变得活泛灵动，别有情趣。

    柳宗元除饱赏门前之水外，他还溯潇水而上，游览袁家渴、石渠、石涧等水景，甚至还远涉离城七十里外的黄溪，可见他爱水之深切。他在《游黄溪记》中感慨地说：“环永之治百里，北至于浯溪，西至于湘之源，南至于泷泉，东至于黄溪东屯，其间名山水而村者以百数”。柳宗远以水为界，状绘永州，意味深长。如果把永州风景比作一幅画，那么，浯溪、湘之源、泷泉、黄溪则是这幅画的框。柳宗元不仅欣赏这幅画（山水），还欣赏这幅画的画框。因为，在柳宗元看来，画与画框是一个整体。这画框就是水——永州城外的边沿之水！

    公元815年，召柳宗元赴都的诏书传到永州，柳宗元踏上北归的风帆，结束了贬永十年的囚徒生活。潇湘之水迎他来，潇湘之水送他归。十年漱涤，十年亲昵，潇湘水赋予他善利万物而处下的品格，潇湘水永远留在了他记忆与生命的深处。离永赴都途中，柳宗元作《界围岩水帘》。一滴水，为他在永州境内的创作打上句号。

    二、“永州八记”与水

    “永州八记”是中国山水文学的重要里程碑，是中国优秀文学遗产的组成部分，它奠定了柳宗元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如果没有“永州八记”，柳宗元的声名可能会打些折扣，永州的声名也会打些折扣，“永州八记”记永州之山，记永州之水，记柳宗元的内心世界，这是一组审美度很高、精神信息量很大的文学作品，水在其中起着重要作用。

    （一）水在篇幅上占有优势。“永州八记”是指：《始得西山宴游记》、《钴鉧潭记》、《钴鉧潭西小丘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袁家渴记》、《石渠记》、《石涧记》、《小石城山记》。仅从题目上看，写水超过写山。从言语上看，“永州八记”中“水”字以及与水相关的词汇频繁出现，主要有：水、泉、溪、江、洋洋、洼然、涯、奔注、东流、荡击、深、沫、清、湍、浚、鱼、饮、浮、清泠、清冽、滢滢、渊然、澈、游、源、渴、濑、涛、渠、泓、决、涧、桥、触激等等。这些水词汇散布在“永州八记”中，自然会营造出浓厚的水意象。从内容上看，“永州八记”中以写水为主，既使是写山，有时也有意无意、直接间接地借水用水，以水写山。如《始得西山宴游记》，借湘江、染溪作铺垫。

    （二）写水的艺术造诣极高。中国文学作品写水状水的名篇佳什不少，如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等。柳宗元以散文写水，所达到的艺术高度堪称古散文中的绝唱。其中最着名的是《至小丘西小石潭记》中的以鱼写水：“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龙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潭中鱼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示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同乐”。这是清澈的水，更是透明的水；这是艺术之水，更是心神之水。古往今来，文人写水，极尽夸张、渲染之能事，大力强化水的存在。如前面列举的李、杜之名句。而柳宗元则反其道而行之，淡化水的存在，一句“空游无所依”，使水从笔头消失，从视觉中消失，以至于达到“空”、“无”之境界。然而，正是这样，我们反而更能感受到水的质地，水的存在。这就是柳宗元的高明之处，也是他写水艺术造诣极高的奥妙所在。“永州八记”中写水的神来之笔尚有多处，艺术手法也多彩多姿，美不胜收。

    （三）水寄托着柳宗元深厚的情感。现代作家沈从文在《我的写作与水的关系》一文中说：“我曾经提到过水给我种种印象。檐溜，小小的河流，汪洋万顷的大海，莫不对于我有过极大的帮助。我学会用小小脑子去思考一切，全亏得是水。我对于宇宙认识得深一点，也亏得水”。湘西本是山的世界，从山的世界中走出来的沈从文却对水（辰河）有一种莫名的情怀。文人与水可谓是天然投缘。以现代的沈从文反观唐代的柳宗元，此种情形别无二致。柳宗元在《石涧记》中表露了他对水的强烈悦爱之情：“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箭，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木，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寥寥数笔，便显露了柳宗元卓越的文学才华（“流若织文，响若操琴”）、非凡的政治情怀（“扫陈叶、排腐木”）以及与水相乐的美好心境（“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柳宗元笔下的水，承载着丰富的意蕴，泛动着鲜活的性灵。这样的水，被柳宗元写在纸上，却直往读者的心里流淌。《钴鉧潭记》的最后一句是：“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得，非兹潭也欤？”这是一句十分感人的话，洋溢着他对钴鉧潭，对永州的挚爱和深情。柳宗元对永州和永州水一往情深，不能不激发我们站在新世纪的起点上对永州城区的水景功能作另一番思考。这样，我们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下一个话题。

    三、永州城区水景优势及旅游价值

    水是人类生存和生产的重要物质条件，人类的生产与生活活动离不开水，人们傍水而居，得水之利。世界上最早的文明古国、重要城埠和当今世界上的发达国家和地区，大都位于大河、大海的沿岸地带。潇、湘二水于永州城区交汇并流经永州城区，这是上天对永州的恩赐；或者说，永州城区依潇、湘二水而建，这是永州先民的睿智选择。永州城区与潇、湘二水紧密相依，融为一体，这是永州人民的福址。历史进入21世纪，永州城区内潇、湘二水的旅游意义日益凸明与明郎，成为区域经济竞争的重要优势之一。

    第一，从现代旅游理论来看，潇、湘二水是永州城区旅游的主要构件。现代旅游理论认为，水是旅游活动重要的环境要素。水体资源与环境和旅游的关系极其密切，水景既是旅游者进行旅游活动的对象，又是开展旅游活动的重要环境背景。水是天然景观的基本构景条件，水能塑造环境、改善气候，提供多种多样的旅游活动项目；水景也是很多人文旅游景观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随着旅游活动的快速发展，人类对资源与环境的需求和消耗会日益增加。地球上水体分布呈现不同形态，水体以海洋、湖泊、河流、瀑布、涌泉、冰川、云雾、雪等不同形式存在于大自然之中，并且以其水面大小、形态、水量和水的色彩、运动状态不同而具有多方面的美学特征和造景功能，水体以其特有的魅力而成为最宝贵的旅游资源，它可以展现形象美、影像美、声音美、色彩美、味道美、清洁美等美感。水的不同形态组合的差异就会构成不同的审美风格，为旅游者提供种类繁多、富有生气的旅游环境。水体是最能满足游客参与要求的旅游资源，有时在水中玩耍要比观赏水景更有情趣。水体是各类风景名胜的重要构成要素，有水景的风景区才有生气、有活力，甚至可以说，任何风景名胜都离不开水景。据此，我们可以说，潇、湘二水与现代旅游理论完全合拍合脉，其旅游价值与意义不言而喻。潇、湘二水是重要的旅游对象，是永州城区整体旅游的重要构件。

    第二，从风水文化所推崇的“得水为上”的理念来看，永州城区得潇、湘二水，堪称上利。风水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方面，对华夏民族性格与民族心理之形成，超过十分重要的作用。世界着名史学家李约瑟博士在其《中国之科学与文明》一书中说：“在甚多方面，风水对中国人民是恩物，如劝种树和竹以作防风物，强调流水靠近屋址之价值，都是”。他认为“就整个而言，本人相信风水包含显着的美学成份，遍中国农田、屋宇、乡村之美，不可胜收，皆可藉此以得说明。”关于“风水”之定义，一般都沿用东晋方士郭璞（276-324）的说法。郭在《葬书》中说：“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清人范宜宾曾为郭璞《葬书》作注，突出强调了风水中水的优先地位，他说：“无水则风到而气散，有水则气止而风无，故风水二字为地学之最重，而其中以得水之地为上等，以藏风之地为次等。”风水之法，得水为上。相地的关键是因水聚气，没有水，风到就会把气吹散。有了水，气就会聚集。所以有水之地最佳，避风之地次之。古代堪舆家对此十分重视。宋代洪迈《夷坚志·志景卷第一》记载了一个“得水为上”的实例，兹录如下：北宋南渡后，蔡人朱忠靖公卜居鱼米之乡湖州城。朱公染病身亡，被子孙葬于妙喜山下。几年后，有个风水先生路过，见而叹曰：“此地山势虽十分吉利，但毕竟离水太远，不能凝聚秀气，以致子孙虽然藩昌，最终还是科名难举”。这话不久传到朱公儿子们耳中，但因事务太忙，未能及时迁墓。宋孝宗乾道年间，朱公做待郎的次子亡故，其子朱翌痛下决心，放弃祖茔，别勘佳地，落葬其父。勘地之原则，就是“以水为止”。尽管有许多人建议不要放弃祖茔，另觅葬地，但朱翌坚持己见。最后终于觅得一穴，前临清溪，落葬其父。葬后20余年，朱翌之弟朱　和朱翌之子朱侪，同时举进士。紧接其后，朱侪两个弟弟亦先后举进士。一家兴旺发达，衮衮未艾。风水术不专属于中国，外国也有风水理论。在古希腊医师、西方医学奠基人希波克拉底（约公元前460—377）之文集中，保存有一本题为《论风、水和环境》的佚名医生的着作，讨论了有关风水的问题。它认为城市居民之疾病发生，与其所居位置有关。处东风下者，少病；处西风下者，多病。更将水分成死水、泉水、岩层水、雨水、雪水等，认为水源决定水质，水质决定人之健康。与此相关的学者和着作还有波理里比阿（公元前208—126）之《历史》、阿加塔尔齐德斯（公元前190—105）之《红海》等。日本“大化改新”后，先奠都平城京，公元794年，迁都平安京，开始平安时期。平安京之地，预先经过了认真勘察。其东、北、西三面依山，南向原野，直达大贩海湾。城中有桂川、贺茂川两河流，由北而南穿过。城内泉水密布，城外林木葱葱，用水方便，又可免于洪害，系“藏风聚气”之吉地。平安时期，有《作庭记》一书出现，专论风水，特别对水多有论述，认为曲水环围之地为龙腹，居之大吉。以中外风水理论与实例（取其有益成分）来综合观察、评判永州，不难看出，潇、湘二水环围永州城区，如二龙护珠，寓意美好。从环境科学和旅游角度来说，永州是风水宝地，居之大吉，游之大吉！

    第三，从潇、湘二水自身的人文、审美属性来看，永州城区的水景优势得天独厚。先说湘江。湘工是一条历史的河流，是一条被秦始皇关爱、牵挂的河流。秦始皇干了许多猛事，但凿灵渠，沟通漓、湘二水这件事，却显得十分温柔。因为，他以水的情怀，造福于民，造福千秋万代。湘江是湖南最大的河流，湖南简称湘即源于此。所谓“三湘四水”，湘江占有绝对份量。而永州位于湘江的最上游，堪称“三湘第一城”。湖南人、中国人要寻溯“湖湘之源”，必来永州。湘江尾端的洞庭湖举世闻名，如果把它比作一个脸盆，那么，为它续水的水壶则掌握在永州人的手里。猎奇的现代旅游者，难道不想看看这把水壶是啥模样么？再说潇水。“潇”在古汉语中是清的意思。潇水之清冽，放诸中国也可名列前茅。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而在潇水，这句话不能成立。因为，坐船于潇水之上，常可清澈见底，清澈见鱼，可谓是“水至清而有鱼”。有人说：“广州很美，珠江很臭”。珠江是广州人的母亲河，广州人的母亲河已经发臭，他们有必要到外地寻找清纯而充满活力的“后母”。这位“后母”当首推潇水。又有人说，湘南是广东的后花园、大郊区。后花园、大郊区当然少不了潇水之类的河流。潇水之清、之美，对广州、广东乃至全国河流污染严重的城市人来说，是生理的满足、精神的补偿和文明的救赎。最后，合说潇湘。美丽而充满浪漫、神秘气息的“潇湘”称谓，被唐诗宋词广泛援引，被曹雪芹安作《红楼梦》中爱情精灵林黛玉的闺阁之名（“潇湘馆”）。潇湘是美丽的，美丽得令人浮想联翩，意念如飞。潇湘是辽阔的，辽阔得不可捉摸。但狭义的潇湘当指永州城区内潇、湘二水交汇处那一块邮票大小的地方——萍岛。只有驻足萍岛抬眼观望潇、湘二水汇合，才算得上真正看到了潇湘，真正找到了潇湘。有人说，到了湖南不到永州，等于没到湖南，到了永州不到萍岛，等于没到永州。因为，潇湘在永州、在萍岛。千古潇湘，名闻遐迩。“潇湘”二字含金量很高，通过现代市场经济所必需的策划、创意、营销乃至炒作，“潇湘”二字，可能会变成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变成百姓实惠、地方利税和政府财政。

    第四、从潇湘二水文化景观来看，永州城区水路旅游潜力巨大。城市河流沿岸地带往往是城市的发祥地，积累了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民族特色，不同地域风格的城市文化景观，各种类型的古建筑、建筑群、特色街道、名人故居、民间传说和环境艺术等共同构成城市河流沿岸独特的城市文化景观带，如巴黎塞纳河沿岸、伦敦泰晤市河沿岸、布鲁塞尔森纳河沿岸、维也纳的多瑙河沿岸、佛罗伦萨的阿尔诺河沿岸、莫斯科的莫斯科河沿岸、曼谷的湄南河沿岸、开罗的尼罗河沿岸、平壤的大同江沿岸等，均因蕴含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景观，而成为世界着名的都市文化景观带，显示出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旅游价值。以文化景观之都法国巴黎为例，1999年接待国外的游客8000万人次（超过本国人口），创汇300亿美元，其中5000万人慕名而来旅游过巴黎塞纳河文化景观带。法国巴黎、英国伦敦以及国内苏州、义乌等城市在保护与开发城区河流沿岸文化景观资源、创造城市独特文化形象方面的经验，为永州潇湘河沿岸文化景观的利用与建设提供了有益的启示。现以冷水滩的宋家洲到芝山的富家桥为例，将有关景点依次排列例举如下：宋家洲电站（中国唯一一座位于城市内的桥坝两用发电站）→将军岭（三国张飞打零陵时的驻营地）→长丰集团（中国越野车生产基地）→九嶷山学院（着名教育家乐天宇创立的新中国第一所民办大学）→巴洲岛（古木参天，天然野营基地）→李达故居→零陵机场→二妃庙（舜帝二妃娥皇、女英的神庙，曾香火鼎盛）→潇湘镇（清代交通要驿）→潇湘夜雨（潇湘八景第一景）→萍岛→永州一中（中共创始人李达母校）→回龙塔（明代建筑）→零陵耐火材料厂（原名中国窑业公司，中国最早的耐火材料生产企业）→绿天庵（大书法家怀素用芭蕉叶练字的地方）→武庙（古建筑）→法华寺（佛教胜地）→永州博物馆→文庙（古建筑）→柳子庙（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柳宗元《永州八记》遗址（西山、小石潭、钴鉧潭等）→朝阳岩→零陵学院（永州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本科大学）→香零山（传说其上与两岸盛产屈原反复歌咏的“香草美人”之香草，即“零陵香”）→异蛇村→何仙观（传说八仙之一何仙姑的家乡）。这众多的文化景观，以城市河流为纽带，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文化是现代城市发展的底蕴，是城市亲和力的重要支撑，城市文化差异及其所体现的城市发展理念、公众情感与融合特征，在一定意义上将主宰21世纪城市的发展前景。正如没有音乐就没有维也纳一样，城市的外观只是形，文化才是城市的魂。潇、湘二水源远流长，两岸文化景观密度高，是永州中心城市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宝贵资源。为充分利用与发挥永州城区水景优势及沿河两岸的文化含量，目前，中共永州市委、永州市人民政府正在科学筹划“潇湘百里平湖”旅游开发项目。该项目实施后，将极大地提高永州城市品位，有力地促进城区旅游和经济发展。柳宗元笔下的永州水，将被赋予新的内含，谱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