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常务副校长王恩哥近日接任校长,周其凤因年龄原因去职。周其凤坦言,他有五大未竟梦想,其中之一是“希望每个想成为北大学生的人都能成为北大的学生,让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而且“希望我的继任者能将这些梦想实现”。
由一名卸任的北大老校长说出“让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既让人感到欣慰,又不无费解。不知道周其凤先生在任上做了多少推动“让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的努力?如果做了,值得尊敬;如果没有做,则让人汗颜。“让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并不容易,把这件难事留给继任者,恩哥怎么想?元芳怎么看?
无论如何,“让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契合了民意。说到全国人民的北大,不能不提“北京人大学”的牌匾。去年,河南90后小伙程帅帅跑到北大门口,举起牌匾“北京人大学”,一时引发关注。他的理由是,“2012年北京文科一本线495分,照这分数我第一年就能上一本了。”而他经历了两年复读,只考上三本院校。送匾,当然只是行为艺术,但行为本身代表了一个群体乃至多数人的心声,即希望北大招生比例多向北京之外的地方倾斜。
“让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也是捍卫教育公平的体现。此前,北大法学院教授张千帆在其研究课题“大学招生与宪法平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广东、安徽考生考进北大的概率只有北京孩子的1%。换个角度理解,北大对广东、安徽学生设置的门槛比北京考生整整高了100倍。北京考生考上北大的机会,远超其他地方考生,确是不争的事实。
北大在北京投放的招生指标比例高,牵涉到招生指标分配这个老命题。按理说,北大等名校的招生名额分配原则和办法应该公开讨论,征求公众意见,应该充分博弈,做到利益平衡,毕竟北大是中国人的北大。但现实令人失望。而招生指标的背后实与户籍制度有关,还牵扯到利益固化的格局——据中国社科院专家曲相霏称,目前部属大学招生名额分配主要体现了三方意志:高校、高校所在地政府、教育部。高校所在地政府非常希望部属大学都能成为当地的大学,招收当地学生越多越好。如果不打破固化的利益格局,就很难做到招录公平。
谁来帮周其凤圆梦?周其凤没有做成的事,他的继任者能做成吗?即便继任者努力做了,如果没有职能部门配合,恐怕也难以单兵突进。北大成为全国人民的北大,还要让全国人民等多久?还要让北大校长梦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