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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之思

媒体:原创  作者:小青虫
专业号:小青虫 2012/12/3 15:30:02

当初在书店看见《青瓷》的时候,书畅销而打的标语很是煽动人的购买欲:“学关系,用关系,就看《青瓷》”。

在中国社会,“关系”永远是一个重要而敏感的话题。

人们一方面很憎恶关系,因为关系可能造成利他而没有利己,乃至可能损己。人们另一个方面却十分崇尚关系,因为关系能够为自己谋利,有关系就是有地位的表现。因此,关系也开始成为了人们竞相追逐和争斗的对象。以关系对抗关系成为了普遍的斗争形式。至于孰胜孰负,就是关系的厚薄深浅的问题了。

又爱又恨又纷纷追逐关系,这就是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有或者至少潜藏着的病态心理。在关系面前,圣人终究是少见的。为什么呢?毕竟,中国这种生态环境是不利于圣人生存的。圣人很高尚,圣人的行为举止令人钦佩,但也容易被视为异端。多数对少数的暴力这个时候也鲜明地显现出来,要么转化你,要么除掉你。要知道,很多贪官污吏曾经也是很清白的。

中国古代早就已有了性善和性恶的争论。三字经里“人之初,性本善”的观点流传得倒是挺广泛的。似乎,性善论是占了上风的,与人性本恶被重视的的西方不同。这似乎可以成为中国相比之下缺乏足够的良性的能够防防止人性作恶的制度的原因之一。

韩非子的法治不错,可是终究没有在中华大地充分试炼的机会。董仲舒大概也没有料到,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竟对中华文化产生了跨越千年的影响吧?

“孟母三迁”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成语还是能够证明,中国人对人文生态环境的认识还是不错的。

或许,我们可以打这样一个比方。有一群人,有限的资源。某两个人串通玩了点伎俩,从而获得了比其他人多一点的资源。他们的方法可能被别人知道了,也可能告诉了自己的后代,而流传开来。后来,效仿的人多了。由于某些原因,他们的行为没有也难以被制止了。人群中,没有强大的力量和恒心使人下决心整治这种现象。于是,就陷入了人人之间串通,你的同伙斗我的同伙的恶性循环,鲜有人能够超凡脱俗,与此毫无半点关系。要知道,在战场边做观众也是很危险的。

《青瓷》里的官场,即使是有合作关系,人与人之间也免不了要相互算计。

有一句话流传得很好,叫做“谈钱伤感情”。这句话很有道理。感情真的,用不着太在乎钱。谈钱的话,就免不了考验感情。若钱的问题谈好了,感情自然好。若没谈好,感情就这么伤了。钱和感情在朋友之间似乎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有所舍,才有所得。

老师曾经说,现今的社会是个“冒险致富的社会”。改革开放以来的成功企业家大多是冒险家。只有具备了有别于常人的勇气,才有可能获得有别与常人的成功。

很多像《青瓷》里的张仲平一样的企业家都在冒险,很多像健哥一样的官员在冒险。他们唯一的筹码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被发掘出来曝晒在阳光下。他们自己会尽量做到谨小慎微,但很难做到滴水不漏,这是难处之一。光自己做到是不够的,还要看他人是否糊涂。把唯一的筹码寄托在他人身上,这个难处之二。有一个笑话,说中国今天上了富豪榜的人,明天就有可能进了监狱。

不只在工作和事业上有人冒险,很多人在感情和生活上也冒着险。曾经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奉劝女人把青春浪费在看似优秀、充满魅力又爱出来玩的男人身上。因为他们往往在公司是好员工好领导,在家是好爸爸好丈夫,在外也绝对是好情人。不过,他们也可能情人一大片,见缝插针是他们的本事。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或许是不少男人期待的状态。张仲平等人就一直很得意自己玩女人的策略。可是,他曾以为他能永远是“东方不败”,但是他还是遇到了刹车失灵的时候,陷于曾真的温柔乡而不能自拔。

可见,人生鲜有常青树,你也不可能永远是操盘手。很多与黑社会有关的电影里,你可能已经做了很久很强大的老大,但你不可能是永远的、很强大的老大。黑社会老大很少有善终的。新成长的老大总是会干掉旧的老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下去。我想,很多黑社会老大其实应该对自己的结局是早有充分认识的吧。但是,很多人还是愿意冒险当一回老大。这是一个怪圈。

有的人就是这样,即使是早已预知了可怕的结果,但仍然还是愿意走通向可怕结果的路途。

小说的末尾,张仲平最后去开门的时候,犹豫其实是很少的。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心里或许已经预演过很多遍的画面还是到了,而且是终于到了。他似乎担心了许久,也等待了许久。这一切,终于可以解脱了。

再说说男女的心理。男人们觉得自己家里的老婆还是要正派点好,外面的女人就越不正经越好。每个男人都这么想,那有多少女人是正派的呢?当然,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小说里唐雯的那个同学,只允许自己出轨,却不能允许丈夫出轨。这种对自己和对方的差别对待,确实会令人觉得难以接受。不过,我觉得“你出轨我也出轨以示平等”的做法还是不太妥的。这也不是最好的报复。

张仲平从曾真那里获得的,是对他所谓男人虚荣的满足。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是令人念念不忘的。谁让他在初恋女友那里受到了所谓的伤害呢!

唐雯很愿意信任自己的丈夫,可是最后她还是免不了发现她错了。她的付出值得么?看样子,过度地管制和过度地放任都会导致不好的结果,还是适度地好。

不知道张仲平后来是怎样思考自己的人生意义的呢?不过,不管他怎么思考,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他伤害了所有爱自己的人。

我倾向于认为,他是一个极端自我的人。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他对自己的老婆、孩子或者情人越好,只能证明他越是为自己的自私愧疚。

……

心灵烂俗的人沉迷物质。物质丰裕的人精神空虚。精神空虚的人必将步入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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